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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梦想有远有近,远的就是做梦想想而已,近的则又叫做理想。

比如郭三和郭五这两兄弟,信誓旦旦地想要让大家晚上吃到他们钓的鱼,这个梦想,就属于太过遥远了点的那种。

实际上两位辛苦半天,最后连燕飞都看不过眼了,过来帮忙才让鱼钩见到了水。

不幸的是,这时候郭静娅拉着徐小燕笑吟吟地走过来宣布:“晚餐做好了,三位捕鱼能手,你们钓的鱼呢?要不吃等吃过晚饭,你们继续挑灯夜战?”

燕飞无辜躺枪,郭五不服:“我们这才刚开始,还没有找到鱼群。等吃过饭有了力气,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钓鱼能手。”

郭三还保持风度,话没说的太满:“刚到这里,还没查探清楚情况,明天就好了。”

女孩儿们都是看风景玩乐的,这两位是真的一心扑在了钓鱼上。晚饭过后还真继续去船头钓鱼去了,还邀请燕飞一起:“钓鱼可是个技术活,小飞来一起练练手吧,反正我们带的渔具有多的……”

燕飞怕和他们两位在一起坏了自己名声,连忙推辞:“我就不去了,白天又是车又是船的,真的得休息休息!”

除了怕坏自己名声,还有个原因,好不容易和媳妇单独出来了,昨晚就独守空房,今天他可是满心期待。想想在这随着海浪飘荡的游船上,和姑娘一起躺在床上,随着海浪荡来荡去的,燕老板的那一颗心,都开始荡漾起来了……

至于说钓鱼这事儿,我燕某人需要这门技术吗?

两人又劝了几句,看他意志坚决,也就不再劝他了。

等两兄弟出门,心神荡漾间的燕某人一转头,正准备拉着媳妇回房,却刚好看好徐小燕姑娘回头冲他一笑,施施然和郭静娅一起走过拐角,就不见了人影,留下满心期待的他一身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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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躺在床上,听着海面上远处传来的汽笛声,燕飞看着这装修豪华的卧房,这才有心思想一个很哲学的问题:现在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吗?闲着没事弄艘船到海上漂着,这有什么好玩的?看这船装修的这么豪华,肯定得不少钱,这不是浪费吗?想出海玩,是条船不就行吗?

胡思乱想了一通,等到听见了郭三郭五这两兄弟偷偷摸摸溜进船舱睡觉,他左等右等没见到媳妇过来,深深觉得这媳妇和自己也太不心有灵犀——她难道都不知道自己多想这会儿她偷偷溜过来啊!

于是就很是有点不爽的关好房门,消失在了房间内。

“主人好!”刚到了自己的大河基地里面,就听到了有人用地道的三岔河口音给自己问好。燕飞淡定的点点头,摆摆手让这几个岛国小苦力继续巡逻。

别纳闷为什么这些岛国小苦力能说这么地道的三岔河口音,人的适应性是很强大的。燕飞每次进来这里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全世界都说华夏语多好——那不是不用学什么外语了吗?

只是当年老祖先老前辈们太保守,没早点统一全球,结果现在还有那么多的化外之民,体会不到我华夏语的博大精深,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没走两步,就听到了苦力一号正在呜呜啦啦地拉着二胡,某人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正欲求不满呢,听到这声音才不耐烦的很:“你是闲着没事儿了吧?去给我弄点吃的去……”

苦力一号还是挺识趣的,一听就知道这位大佬心情不爽,点头就赶紧起身去厨房忙活了。

其实苦力一号现在想想,已经很满足了。照他的罪行,当初要不是朝燕飞手下留情,他早该坟头草三尺高了。而且若不是遇到燕飞,他被抓住的话,也逃不过一颗子弹了解性命的命运——照样是坟头草三尺。

现在好歹能活着,而且燕飞这人其实平时没那么难说话。一年总会去他们家里飞一趟,也算让他们安心在这里给自己做事。

再回头看到几个巡逻的岛国苦力还站在一旁,燕飞嫌他们没颜色,更不耐烦的摆摆手:“去继续巡逻去吧!”

那几个苦力这才连忙点头哈腰的离去。

其实真没什么必要巡逻,燕飞站在这里的小楼上,就能看到远处河边排成一排捕食的似鳄龙。

这一家子如今越发壮大起来,就是这基地最好的保护,一般就算是大型食肉恐龙,也不会来招惹一群它们这样同是吃肉的家伙。

没多大一会儿,苦力一号和刚被拉起来的苦力二号一起,一个人端着一个盆子走了过来。放下了盆子,又跑了两趟,继续朝这边搬运其他的食物,大盘子小碟子的,一会儿就摆了一大桌。

最先端来的那满满两大盆红烧牛肉,都是他们早早的备好的,随时等着燕老板大驾光临——若是他两天不来,或者他来了带的有恐龙肉,这牛肉就会让这些苦力们吃掉,继续给他准备好新的。

到了这里,燕飞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这些苦力们自然知道,建这么个基地,当然不是为了他们吃好睡好过好日子,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燕飞服务的。

现在这里的牛数量少了很多,留下的都是一些好种牛。大片的土地上,种植着各种各样的作物,有些是三岔河都没有的——气候不同,当然会有很多不同的作物。

除了有些是燕飞特意采购的种子让他们种的,还有些干脆就是燕飞在南方这里游玩,买的水果吃完之后随手把果核扔了进来,自然会有人捡起来细心培育,种成果树。

到了这里燕飞也不用掩饰,这些苦力们为了讨好他也是煞费苦心,都知道他心情好,所有人都才能安安分分地生活在这里,让这位大爷心情不好了,那下场岂是一个凄惨能形容——最开始有个一直学说话都学不好的,就被这位爷打发出去找恐龙学龙语,估计现在都已经零落成粪碾作尘了。

所以现在这些人都很能对自己严格要求,学会华夏语还不够,学会说三岔河方言才算成功。

燕飞一边大吃大喝,还在安排着活计:“让你们收集的牧草种子,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在旁边等他吩咐的苦力一号立刻回答:“都准备好了,加上早些时候收集的,一共一千四百多斤。”

燕飞点点头:“嗯,差不多够用了。不过还是多准备点,免得到时候不够了还麻烦。还有那些蘑菇和蚯蚓养殖的都准备好,过几天我就用。”

苦力一号继续回答:“都按照你的要求准备的,不要最先放进来的那些,个头太大的不能要。菌种也收集齐了,初步估计,就是有三五百亩大棚都够用。”

这还不错,燕飞表示很满意:“让你们养的娃娃鱼和鲟鱼怎么样了?”

苦力一号顿时脸色发苦:“现在还没什么成就,个头还是一直长,就算放小池子也是不行。只能靠减少食物供应,勉强控制一下,成果还不太显著。”

燕飞心情好转,对这点就不太在意了:“嗯,继续努力,最好早日培育出来长不大的才好。”

别人培育养殖什么鱼,都是要越大越好。可到了燕飞这里,他的要求比较奇葩,要越小越好。

养牛场也订了一些关于养殖方面的杂志,燕飞又是时常去省城转悠的,对国内这方面的发展还是比较了解的。

现在开始流行的词叫特种养殖,喂猪的不如养王八的,种庄稼的不如种果树的,种果树的又不如种药材的——总之是越稀少的越能挣钱。

燕飞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资源,倒是可以考虑点别的。当然这些都是初步考虑,实际上想要真正在三岔河实施,都还是没影儿的事。

别的不说,单是个保护动物养殖证他都很难办下来。

正吃着吃着,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对了,如果这里周围种苹果树的话,能长成吗?”

苦力一号继续苦着脸:“我们也都不太懂果树,原来这里种的苹果树长势倒是挺好,就是现在还看不出来能不能结果。不过根据我的一点经验,估计情形不会太乐观!”

“种不好就种不好,还情形不太乐观?”燕飞随口嘟囔了一句。

“是是是!”苦力一号赶紧认错。

“算了,这个反正无所谓,我到时候看看再说吧!”燕飞随口说道。“行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吃完就去别处转转,你们明天收拾这些东西就成……”

大吃大喝了一通,就腾空而起,在天空尽情飞舞,或者到海中肆意戏耍,一番折腾下来,保证让人心情舒畅愉快起来。

他问苹果树也不是随便问的,现在三岔河乡种了那么多苹果树,现在都挂上了果。而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看着果子不少,可是看情形,如果等到秋季,估计这些树,就都得变成家家户户锅灶前的柴了。

虽然这些树结出来的果实不怎么甜美,可毕竟也都长了几年,现在正是能结果的好时候。如果能有办法把这些果树变废为宝,那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儿了。

原本燕飞是不会关注这么多的,不过现在乡里县里对自己支持,他也就觉得,有些自己可以顺手而为之的事儿,大可以去做一做的。

未必要把自己想的思想多高尚,更没必要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子不是曾经曰过,能顺手做点好事,对自己又没什么利益损害的话,那你就做了又能如何?

这个‘子’不是老子孔子孟子,就是三岔河小学那个‘损人不利己论’的老师说的。

当然如果是水泥厂老牛这种人,他估计就不会像燕飞考虑的这么简单。用他给燕飞介绍的经验,也别太好说话了,你要一直做好事儿,也得防止人们会得寸进尺,以后你要不做什么了,别人就会心里埋怨你。

这算是老牛的掏心窝子话了,实际情况这种事确实不少——最简单的例子,比如有个人经常找你借钱,都借成习惯了,万一你哪一次正好自己也不凑手,说不定就得罪了人呢!

不过燕飞真不担心这个,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全凭我心情,还怕得罪谁吗?

在恐龙世界好好玩了一阵子,这时节正是恐龙世界最好的季节,不知道多少小生命已经降生或者即将降生,或者正准备随时破壳而出来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看着就让人内心深处都感觉到舒服——特别是对这里的主人燕某人来说,这些可都算是自己养的啊!

转悠了一大圈,快到天亮的时候,燕飞才准备重新回到自己在游船上的客房内。

结果刚冒出来,就觉得有些不对。

下一秒,他噗通一声,就落入了水里。

船呢?

变成小黑鸟飞上了天空,才看到不远处的游船。

嗯,大概是船随水飘走了,而自己出现的还是原来的坐标——不过好像也不对,地球还自转着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有恐龙世界这事儿,已经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想别的,那不是浪费自己脑细胞吗?只要以后自己注意点,别在车船上消失太久就行……

飞到游船上方,这时候天才刚蒙蒙亮,郭三和郭五两个已经哈欠连天的蹲在了船头。

燕飞还正在听到郭五说话:“早上鱼都出来找食物,正是钓鱼的好时候。不是我说你三哥,你也得锻炼锻炼身体了,看看我……阿嚏……”

燕飞看着这哥俩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也倒是有点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他们喜欢出来玩的原因吧?

在城市里面,这两位时刻都端着公子哥的架子,做什么都有周围人在看着。现在到了这艘船上,就这么几个人,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可以彻底释放本性尽情玩耍了。

一时兴起,燕飞转了一圈,没直接回去,飞到旁边一头扎进了海里,然后抓了一条小鱼飞了回来。

到了郭五头顶上的时候,爪子一松,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就落在了郭五身边——燕飞有点小遗憾:怎么就没瞄准呢!

回屋,睡觉。

到了早餐的时候,让燕飞啼笑皆非的事儿发生了。

郭五兴致勃勃地拎着一条小鱼向刚起床的几位炫耀着:“看到了没?刚起床,就钓上了一条小鱼。别看鱼小了点,这就是个好兆头,预示着今天我们要大有收获。一会儿吃过饭你们来不来?别等到看见我们哥俩收获太多,到时候眼红……”

燕飞看着那条身上还留有自己抓痕的小鱼,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吃饭吧!

没想到的是,因为这一条小鱼,郭静娅和徐小燕倒是真对钓鱼来了点兴趣,吃过饭就和这两位一起上了船头——本来嘛!就这几个人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这会天还早,也不适合下水游玩。

郭五立刻开始传授起来他的‘钓鱼经’起来,说起来真是头头是道,郭三在旁还不时替他补充几句。若是不知道的人听见,还真以为这两位是老钓鱼行家呢!

郭静娅和徐小燕,包括那个娜娜,对这方面都是一窍不通。听着这两位说的那么头头是道,都是连连点头,学着两人的样子准备着,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徐小燕还招呼燕飞:“燕小飞,你不来试试吗?”

“我就算了,你们钓吧!我等着吃鱼就行。”燕飞蹲那里只当自己在看猴戏。明知道这就是一群外行,纯粹是自己逗自己开心的,指望他们能钓上来鱼,真的挺不靠谱的。

随着天光大亮,燕飞倒是看到了附近还真又来了不少人,虽然驾驶的船只各种各样,但是差不多的船只上,都有几个看似很专业,实际上就不知如何的人,似模似样的蹲在船上钓鱼。

还有比这更无聊的事儿吗?

无所事事的燕飞看到太阳升起来,想起来自己的房间见到有遮阳的草帽,赶紧进屋去拿了出来给徐小燕戴上。

郭静娅不满意的很:“就知道照顾小星姐是吧?我们你就不管了?”

燕飞嘿嘿:“这不是就一顶帽子吗?”

几个人都是无语,这话真没错,就一顶帽子,当然是给人家自己媳妇戴上了。

于是都各自跑到自己房间里,拿出来帽子继续蹲在船头。

燕飞看着这一群明知道钓不上来鱼,还坐在那里满心期待的人,只觉得他们的背影都是萧索……

可惜这季节不对,船又太过豪华了点,而且这海上还有各种船只来来往往的,否则就可以吟诗一首: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等到媳妇不知第多少次感慨:“怎么还不见钓上来鱼呢?燕小飞,肯定都是因为你站这里,把鱼吓走了。你就不能像我们一样,也坐下来……”

遭受了无妄之灾的燕飞眼珠子一转:“那我回屋补瞌睡去了,等你们钓上来鱼,要是鱼太大拉不上来,记得喊我啊!”

“去吧去吧!”徐小燕头也不回地冲他挥挥手,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海面,好像这么盯着,就能盯出来鱼似的。

还别说,燕飞一不在这里站着,没一会儿,姑娘还在盯着海面,旁边的郭五就激动了起来:“徐……小星……鱼……鱼……你那里有鱼了……快来拉……三哥快点帮忙……”

整个大半个上午了,总算看到希望了,把郭五这个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啊……”徐小燕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就赶紧行动起来。

一旁的郭三反应也很快,和郭五一起抢着动手拉鱼,郭静娅和娜娜也是如此,都是慌里慌张的——弄的远处好几条船上的人都开始朝这边看,以为他们船上有人落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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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愤怒的情绪起来,刘志远就看到了张脸上的得意,和他眼睛当中的算计,想起来马良那通红的眼眶和满带着愧疚的话,刘志远硬是将火气给压制下去,冲着面前人莞尔一笑,直接道:“当然没问题。”

“你说什么?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种条件你都接受?是脑子被驴踢了吗?”熊昌打死也想不到刘志远居然受得了这种欺压,眼瞅着人都要被挤兑死了,他居然还就答应了,这他妈的是在开玩笑吗?

当时熊昌就暴起来冲着刘志远吼了一声!

他为什么这样质问为刘志远打抱不平吗?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他只是希望刘志远马上从公司滚蛋,最好能将他所占的所有时间段都给腾出来,这才算是人做的事情。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平常不是很吊啊,你不是很牛逼吗?刚才那一会儿看样子你不是还想反抗吗?怎么现在听着这一系列的安排和结果居然还接受了呢?你这怂货,我可真是看错你了啊,早知道你这样没种……切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熊昌在一边磨牙贬低这刘志远,试图二次激他。

刘志远不是省油的灯,忍到此刻因为熊昌的话直接被点爆了一样,当时咄咄逼人的冲着熊昌质问起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放屁的地方吗?我接受安排,当然是因为我服从公司的命令,愿意随着公司的安排来行事,怎么听你意思,难道你很想我不答应你们这些苛刻的条件?亦或者是说,你们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让我继续在公司待下去?行嘛,真是看不出来你们居然是打了这种注意,摆明想让事情闹大啊,你们可真是厉害了!”

“你,你胡说八道!”熊昌是个典型脑部没发育完的家伙,刚才他是狗仗人势吆喝的厉害,但是真正的到了正事儿上之后,这人是一句像样的解释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满嘴喷粪一样的叫嚣。

“好大的狗胆子,你这样说我,也不做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背后站着的人是谁,我姐夫可是咱们公司的总监!大狗还要看主人,刘志远你将你的怒气发泄在我身上你知道你要为此付出多沉重的代价吗?哼!那可不是你能想象了的!”

听着熊昌耀武扬威的话,刘志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这么激动的冲着我张嘴威胁,看样子是因为我直接说中了一些事情,哑口无言了吧?并且你这意思不是变相在告诉我,其实这后面操控一切,有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就是张总监吗?”

刘志远这话一出,当时熊昌一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冲着刘志远大吼一声,“你放屁,你小子要是在敢血口喷人,看我不将你小子的下巴直接给你打歪!”

熊昌说着话,冲着刘志远扬了下沙包一下的拳头,刘志远用蔑视的眼神扫了一眼他,像是这种草包一样的玩意儿,只要他想,五禽戏有反应他能一脚将人踹出去七八米远。

在他有着这五禽戏傍身的情况下,这熊昌还来耀武扬威岂不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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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伸手冲着熊昌一勾手指头,眼看着熊昌要被刘志远给暴揍,张黑着脸冲着熊昌呵斥一声,“滚一边去!”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熊昌低垂着脑袋,赶紧朝着一边退了下去,张眯着一双眼睛对着刘志远直接出声道:“熊昌是熊昌,我是我,刘志远我希望你不要含沙射影。”

要脸不要脸,说实话居然还成了含沙射影了,刘志远都想笑了,真是脸皮厚成这熊样没药医了啊。

见刘志远脸上那讽刺的笑容,张眉头一皱,“刘志远,工作当中上下级之间难免会有些摩擦个不快,我不希望你对我带有有色眼镜,并且我很认真的说一句是我现在做出来的一切决定都是以为公司未来发展为前提,没有其他的一点什么私心,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更可以理解和配合。”

张这话说着,他发现刘志远完是漫不经心在听,要说他哪儿漫不经心,他好歹是领导,他在上面说着话,这刘志远在下面玩着手机像话吗?

张皱着眉头,冲着刘志远直接出声,“刘志远如果你有什么不满之类,可以及时和我沟通,我不希望你消极抵抗,这样对于整个公司的氛围会有一定的影响,我重新副职,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情况!”

“不不,您想多了。”但凡是谁遇到了刘志远这么一系列的事情一定都要直接气炸了吧,但是这刘志远今天怎么就这么淡定呢?居然到了这会儿还一点爆发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是在大环境下,刘志远的棱角也被磨平了,但是这棱角被磨平的未免太快了一些,但是在职场当中这似乎也是一件让人相当无奈的事情。

刘志远真是太受委屈了……

“我只是觉得您这么一趟回来之后,行事的作风家简直是雷厉风行,并且这说的话也都如同是至理名言一样,让我这么听着,就有种像是如沐春风,整个人被洗礼了一般的感受,我只是想这样的洗礼多经受几次,所以我要把它给录下来!”

这尼玛绝对是旷世纪大挖苦,没有之一,那周字字句句声声都在针尖对麦芒的挤兑刘志远。

再加上一边有那么个情妇的不长脑子的弟弟抖包袱,张说话办事儿,想搞什么众人用脚底板想也都明白了。

一群人都在心中抨击张的无耻之尤,而身为当事人的刘志远居然在此刻吹出来这么一串彩虹屁!

这彩虹屁一出!张笑的出来吗?那简直是放屁被堵塞的脸都发绿了。

但是张还偏偏对于此刻刘志远的举动,没办法说出来一字一句的教训。

因为人家刘志远话说在前面了,人家是在录他的发言!要做洗礼专用!都被吹捧到这种程度了,他心里砸可能没点逼数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他才笃定,这尼玛就是这臭小子的旷世纪挖苦,但是也就是这种挖苦愣是只能让他干瞪着眼睛给承受了,简直是气煞他也!

马屁虽然是拍了,但是像是刘志远这种人,可能会干出来这种事儿吗?我可去你吗的洗礼专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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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两人彻底呆滞了下来,谁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林雨薇的心中一片慌乱,脑海里彻底空白下来,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陈平,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下来。

陈平也是一阵愣怔,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雨薇突然将双手撑在了陈平的胸前,猛的一用力,从陈平的身上坐了起来,连忙退后了几步,离开了陈平的身边,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陈平回过神来,也只能是苦笑了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无奈的轻声开口说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谁会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居然会住在次卧。”

林雨薇脸色顿时通红起来,凶神恶煞的看着面前的陈平,猛的抬起手臂,一指房间门口,“马上给我出去!”

陈平顿时就缩了缩脖子,不管怎么说,他终归是占了林雨薇的便宜,是他自己理亏,自然不敢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溜烟的跑出了次卧。

此刻的林雨薇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良久之后方才平静了下来。等到她走出次卧房门的时候,却发现陈平已经钻进了主卧之中,死死的关上了房门。

林雨薇怔怔的看着主卧那已经锁上了的房门,片刻之后,突然扑哧一声轻声笑了起来。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这个家伙,胆子居然比我还小。”说着,林雨薇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走上前去,咣咣的拍了几下房门,而后扬声叫道:“陈平,你给我出来。”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陈平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林雨薇,随意的笑道:“还有什么事吗?”

林雨薇看着陈平这平静的脸色,顿时就冷哼了一声,心中腹诽道“这家伙居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占了我那么大的便宜,本姑娘绝对不会让你好受的。”

想到这里,林雨薇突然冷笑了两声,淡淡的开口说道:“去洗漱,我可不希望你把我卧室的床单被罩弄脏了。”

陈平脸色一黑,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而后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一边向洗手间走去,一边郁闷的说道:“我身上又不脏,你怎么那么多的讲究?”

看着陈平不情愿的样子,林雨薇心中也是好笑,不过却生怕陈平看到她笑出来的样子,那样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林雨薇连忙板着脸,轻轻的哼了一声,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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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平走进洗手间,林雨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红,转身连忙跑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洗手间中,陈平四下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能给自己使用的洗漱用品。不过这洗手间里,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这种味道和刚刚在次卧里闻到的味道,非常相似。

这一晚上陈平也不知道闻到过多少次了,每次闻到都感觉沁人心脾,十分舒适。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陈平的心中涌现了几分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自从重生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陈平的心里。让陈平有些异样的兴奋。

好不容易平静下自己的心绪之后,陈平也是叹了口气。既然没有洗漱用品,看来也只能洗把脸就算了。可刚刚拧开水龙头,陈平一低头,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仔细闻了闻,陈平顿时脸色一黑,自己身上充满了酒味,虽然身上不脏,可这种味道,陈平自己也不太受得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陈平打开洗手间的门,而后扬声喊道:“雨薇姐,你家里有没有新的毛巾?我想洗个澡。”

次卧中传来了林雨薇的喊声,“洗手间的柜子里有所有洗漱用品,不许用我的。”

陈平顿时愣了一下,拉开洗手间的柜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洗漱用品,都还是未拆封的。

陈平也顿时放下心来,男人洗澡的速度,可要比女人快的多,只是十几分钟之后,陈平就擦干了自己的身体。

然而接下来,陈平就有些为难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味道也有些浓郁。若是重新穿上了,和没洗有什么区别。不过好在,洗手间里有浴巾,陈平裹上浴巾之后,飞快的将自己的衣服都洗了一遍。而后便拉开洗手间的门,去阳台晾衣服了。

正当陈平,将最后一件衣服挂上去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惊叫声,“臭流氓!”

陈平顿时就吓了一跳,手一哆嗦,险些将衣服掉在地上。连忙转头看向了身后,林雨薇正站在卧室的门前,脸色通红的瞪了陈平一眼,而后连忙偏过头去,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向陈平。

看到林雨薇这副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反应,陈平心中也是有些好笑。他虽然*着上身,但下半身却用浴巾包裹着,并没有裸露太多。

现在可是夏天,外面的那些球场上,甚至是大街上,时不时的都会见到*上身的男人。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陈平心中嘀咕了几句,可却也并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笑了笑。随后便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听到主卧房门关上的声音,林雨薇这才松了口气,偷眼看了一下,陈平确实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林雨薇顿时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神色也放松了下来,只是脸色上依旧有着几分红润,目光之中也透露出一丝羞怯的意味。

林雨薇在上大学的时候,父亲便已经去世了,她也不得不辍学回家,打理家中的生意。从小到大林雨薇都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和男人有过任何亲密的接触。

可今天一天晚上,林雨薇却和陈平,不知道接触了多少次。之前,在路上借着酒劲,林雨薇让陈平背着自己,倒是还没觉得害羞。可现在,在自己的家中,林雨薇却似乎有些不敢面对陈平一样,处处退避。

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林雨薇轻声嘀咕了两句,“有什么好怕的,这家伙胆子比我还小,我就不信他敢占我的便宜,真要是敢占我便宜,老娘就当场阉了他。”

林雨薇毕竟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的,虽然不怎么会说脏话,但放两句狠话还是可以的。只是这狠话,估计也就只能林雨薇自己说给自己听了。

不过说了两句之后,林雨薇也彻底放松了下来,看了一眼陈平卧室的方向,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而后转头便走进了洗手间里。

躺在床上的陈平,双手抱着头,舒服的*了一声。劳累了一天,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了,陈平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马上就要睡了过去。可就在这时,外面却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陈平顿时愣了一下。

仔细听了听,而后便是目光一闪,眼底深处甚至涌现出了几分激动的神色。听着声音,应该是洗手间传来的,估计是林雨薇那丫头正在洗澡。

虽然只是听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流水声,但有的时候,自己脑补出来的景象,甚至要比亲眼看到的景象更加诱人,也更能刺激男人的神经。

陈平的脸,瞬间就胀红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身体也起了反应。无论陈平怎么克制,可脑海之中依旧不断的浮现着旖旎的场面。

陈平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的水声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客厅里传来了几道脚步声,和一道轻轻的关上房门的声音。随后,一切就归于平静。

陈平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他身体的反应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陈平顿时苦笑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兄弟,这辈字,你还是个初哥,不要这么激动。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给你开荤。”

调侃了几句之后,陈平也回到了床上,一阵阵的困意袭来,陈平实在是坚持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明亮了起来。陈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却没想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陈平连忙爬了起来,没有衣服穿也就只能再次裹上了浴巾,冲到阳台上,把自己的衣服拿回了房间。

好在,现在是夏天。只要有阳光,几个小时衣服就能彻底干透。穿戴整齐之后,陈平这才施施然的走出了卧室。

首先看了一眼时间,陈平顿时就吓了一跳,现在居然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看了看次卧那依旧紧闭的房门,客厅里和昨晚没有任何变化,陈平顿时就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无奈的低声说道:“这丫头居然还在睡,真是够懒的。”

说了两句之后,陈平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拿起了昨晚林雨薇放在茶几上的钥匙,便走出门去。

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附近的早餐店早都已经关门了,陈平也只能跑到饭店去,自己先胡吃海塞了一顿。

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而后打包了几份,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林雨薇的家,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想了想,留了张字条,便起身离开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林雨薇才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门。可刚刚踏出房门一步,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的林雨薇,顿时就想起了什么,惊慌失措的连忙转头冲进了卧室之中,死死的关上房门。换好了衣服才敢再次走出来。

想到刚刚自己惊慌的样子,林雨薇竟是有些好笑,又是有些羞涩。她在自己家中,穿的自然有些随意,竟然都忘了昨晚陈平就住在她的家里。

要知道,现在还是夏天,她身上穿的那件睡衣,完美的将她的身材衬托了出来,显得极尽诱惑。这若是让陈平看到了,林雨薇都该无地自容了。不过好在她及时反应了过来,心中也是有几分庆幸。

可走到客厅之中,林雨薇第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几个饭盒,顿时就愣了一下。而后走上前去,拿起了茶几上放着的那张字条。

字条上,只是简单的写了几句话,“我走了,给你买了午饭,记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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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参加宴会的人当真还不少。

起码,慕轻歌在皇城认识的那些人好像都在。

在门口就遇到了好几个。

其中包括端木流月,皇甫凌天,洛叙白,秦子清,还有吏添香。

端木流月是他们第一个遇到的人。

慕轻歌还以为是偶遇。

端木流月对此嗤之以鼻,“小歌儿,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偶遇啊,本世子是特意在这里等你们的!”

话罢,不等慕轻歌回答,又愤愤不平的道:“要知道,本世子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一个半多时辰,吃了无尽的冷风,你们竟然才来!”

慕轻歌给他白眼一枚,“怪我咯?”让你等了么?!

“小歌儿,你就不能对我友好一些么?”端木流月哭丧着俊脸,一脸无奈的道:“你和还以为都这样,会人很容易让本世子觉得我是在自作多情的。”

慕轻歌无语仰天。

端木流月委屈的自说自话了片刻,皇甫凌天来了,紧接着洛叙白秦子清吏添香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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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歌他们是迟来了的,以为他们是最后来的人了,想不到他们竟然还要迟一些。

三人来到慕轻歌他们对面。

秦子清真的是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慕轻歌眼底的疑惑,温柔的笑着解释道:“御医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替子清做一次治疗,国监大人和吏小姐的府邸和丞相府比较近,皇上便让国监大人和吏小姐照应子清一番。”

慕轻歌点头,“原来如此。”应罢,眼睛往秦子清的手看去,想看看她到底伤得如何。

奈何秦子清今天穿了一袭浅紫宽袖罗裙,斗篷是同色系的,双手掩藏在袖子下,又加了一重斗篷,她身上下除了一张脸,慕轻歌没看到她身上任何一寸皮肤。

秦子清感觉到了慕轻歌的视线,苦笑一下,手上动了一下,蹙眉将手伸了出来,“珏王妃是想要看看子清的手么……”

“秦小姐,你手伤得如此重,就莫要乱动了,才刚好一些呢,可莫要扯动伤口了!”吏添香一见秦子清要将手伸出来,连忙阻止道。

“既然如此严重,秦小姐还是莫要乱动才好。”慕轻歌眸子一闪,如是说道。

秦子清温和一笑,“谢谢珏王妃理解。”

“秦小姐太客气了。”慕轻歌也笑着回话,“不知秦小姐的手何时能好?”

其实,如果她想看她的手,她可以不必动的,她掀开她的衣袖看也行的。不过,她觉得没必要。

“这个还不知。”秦子清苦笑着摇头,“不过,御医说三个月左右便能动了

慕轻歌眸子一闪,“三个月才能动,不是一个短时间啊,看来秦小姐当真伤得很重啊。”

秦子清正要回话,吏添香便哼道:“可不是么,有些人就是心肠歹毒,出手竟然如此之狠!”

她刚说完,秦子清轻咳一声,暗暗看了一眼慕轻歌。

伤秦子清的人是华懿然,而华懿然和慕轻歌关系是意外的好,华懿然甚至还是容珏亲自出马和圣上谈条件,从刑部救出来的。

吏添香自然知道这一层,哼了一声,“既然敢做,就不怕人家说你说是吧珏王妃?”

“吏小姐之话我非常认同。”慕轻歌笑着点头,“不过,伤秦小姐的那一个人可未必就是然然哦!”

这话一出,秦子清愣了一下。

吏添香则怒而冷笑。

而一直冷冷冰冰的,不一言的,像是一个雪人一般存在的洛叙白冷眸一眯:“珏王妃的见解永远都有让人出乎意料的能力。”

慕轻歌摊手,“过奖了。”她只是实话实说吧了。

对于慕轻歌的话,秦子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羡慕,“华郡主能得珏王妃如此一个信任她的朋友,当真是好福气啊。”

吏添香冷笑连连,“秦小姐,她这不过是包庇罢了。华懿然当初伤你和苍狼王,可是很多人在场亲眼看着的,她竟然也在这里替她否认,当真是可笑至极!”

“吏小姐,莫说了。”秦子清像是怕慕轻歌不高兴,尴尬的道。

“这是事实,为何不能说?”

“眼见未必为实。任何事情在还没有完正确的定论之前,请莫要说胡乱下定论。”慕轻歌眼底有些冷意,“还有,然然是郡主,请你放尊重一些!”

吏添香嗤笑,“笑话,她值得人尊重么?”

慕轻歌眸子猛地一眯,唇边笑意冰寒蚀骨,“吏小姐,其实我是一个不懂得尊重人的人。如果吏小姐当真要继续说这些尖酸刻薄的话,我其实不介意也使些手段让你永远闭上嘴巴!”

呃!

吏添香闻言,几乎立刻想到了慕轻歌当初对付蒹葭公主的场景。

她立刻打了一个寒颤,“你……”

“我说到做到。”慕轻歌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当然,如果吏小姐不信,我可以现场让吏小姐相信。”

吏添香吞了吞口沫,“我……”

她几乎不敢相信,这里是宫门啊!宫门前出言恐吓,这个珏王妃到底是什么怪胎啊!

竟然狂妄至此!

气氛有些紧张,秦子清出言打圆场,“珏王妃,吏小姐性子是有些急躁,说错话,还请多多包涵。”

“我的包涵只看对象。”慕轻歌一点也不给秦子清面子,依旧冷冷的看着吏添香,道:“有些人,我只警告一次,如果再有第二次,可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吏添香心中很是愤怒,却不敢出言反驳,只能静静的握着拳头,垂头一言不。

秦子清看着,好像有些不忍,“珏王妃,吏小姐或许是出言太偏激了,但是也没有什么恶意……”

“但是我却感受到了恶意。”

秦子清竟然无从反驳。

“好了,进去吧。”容珏在皇甫凌天出现的时候,去找皇甫凌天了。这个时候回来,也不去看秦子清和吏添香,温柔的伸出手去牵她的,道:“我们已经够迟了,再拖下去就不像话了。”

慕轻歌瞥了一眼吏添香,点点头,“知道了。”说着,她想起了洛叙白,对她点点头,便和容珏牵着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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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复杂的心情中,甘奇慢慢开口:“历朝历代,国以何弱?诸位都是饱读经史之辈,想来这般问题,都有自己心中的一番见解。想来你们心中所想,也都不差。是兵祸?是皇家不宁?或又是乱臣贼子,又或是大灾大难。天怒人怨也罢,乱臣贼子也罢,外敌强横也罢,糜烂腐败也罢,历朝历代,终究是由盛转衰,最后没落瓦解。”

苏轼点点头:“嗯,这倒是有道理,适才我还怕道坚会与人争论起来,如此几言,争论就避开了许多。”

“甘兄倒是聪慧啊。”苏辙夸了一语。

甘奇又道:“国弱之事,乃至亡国之事,刚才几言,便也都概括了。说来说去,都是危机使然,或是政事危机,或是权力危机,或是兵事危机。那么国之危机又该如何渡过呢?一朝几百年,虽然最后国破家亡,但是几百年间,渡过的危机也不可胜数,方法有多种多样,史书之中,也是详尽非常,也不多赘述。今日我之言,归根结底,渡过危机之法,权力集中与钱粮财政。”

“要说权力集中,其实就是众志成城之意,面对危机之人,当能让人众志成城,所有力量都往一处使,所有人都往一处努力,此为众志成城,便也是权力集中。钱粮就更简单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有钱有粮,政事危机也好,兵事危机也好,钱粮便是不可或缺的。大灾之处,必起大乱,何以止乱?钱粮是最简单的办法,有吃有喝,自然不乱。强敌寇边,大战将起,调度军队,打造器械,更是钱粮为首。诸位以为然否?”甘奇问了一语。

此时甘奇停顿了一片,看向在座之人。

众志成城与权力集中,在这个时代,不就是忠君吗?忠君,就是众志成城,这点甘奇说得不错,也就是圣贤之道。钱粮这一点,稍稍有一些新鲜,但也不是那么新颖前卫,道理也很简单,人为什么会造反?除去秦苛政的年代,之后的,绝大多数都是因为灾难,土地颗粒无收了,不造反,不劫掠,怎么活下去?也就是钱粮的问题了。

打仗,那就更不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甚至不打仗,兵马能不能养好,能不能有练出强军,能不能有好的军械装备,钱粮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甘奇看着满场众人点头的模样,接着说道:“秦末战乱,汉初建之时,在籍人口约一千三万左右,不过百多年时间,到得西汉末,在籍人口已然暴涨至六千万左右,国便生大乱。唐开国之时,在籍人口约两千五百万,到得一百多年后的天宝年间,在籍人口便暴涨到了约八千万不止,国又生安史大乱,大唐盛世一去不返,倾颓不止。为何历朝历代,初建之时,蒸蒸日上,文治武功,为何到得人口暴涨之时,理应国力更甚,缘何又大乱丛生,倾颓而去?为何人口越多,反而乱象越多?反而国力越弱?危机越难渡过?”

这两个例子,是甘奇能举出来,其实还有例子是甘奇此时不能举出来的,比如还有这北宋朝,开国一百多年后,人口突破了一个亿,却是外敌也难以抵御了,内乱又频频而起。还有明朝,开国年间,人口五千万左右,到得末年,早已超过一亿,然后国家也是外敌艰难抵御,内乱直接逼得皇帝自尽。

从宏观层面来说,难道不是人口越多?生产力就越大?国家就越强盛?

甘奇几问,满场所有人都陷入了这个问题之中,为何汉唐开国之时,反而文治武功,一个几十年灭匈奴,一个几十年灭突厥。到得人口暴涨许多倍的时候,反而还要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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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思考甘奇提出的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没有回答甘奇的问题。

唯有苏轼,不自觉从后场门口走出,与甘奇答道:“道坚,此般问题,我以为,便是糜烂腐败享乐之祸也。国强而忘乎所以,不知居安思危,只知享乐无度,自然危机丛生。”

甘奇看着苏轼,点点头,又问:“那为何起了危机之后,却又难以渡过危机呢?最终只能眼看着国家慢慢走向败亡一途?”

苏轼想了想,答道:“皇帝无为,臣子无为,所以难以力挽狂澜。”

甘奇又问:“那何等作为,才能力挽狂澜?何等因素,又可以力挽狂澜?”

苏轼是真起了与甘奇交流的心思,答了一语:“刚才道坚不是已经说了吗?众志成城,有钱有粮,便可渡过危机。”

甘奇点点头:“对,子瞻兄大才也,此语不差。内乱,大多不过钱粮之事,外敌,其实也是钱粮之事,众志成城,有钱有粮,便可渡过危机。所以,我要说的,就是为何到得人口暴涨之后,朝廷反而无钱无粮了?就如我大宋,到得如今,开国之时人口约三千万余,而今人口也快过万万之数,也是繁花似锦。反而朝廷也开始无钱无粮了,入不敷出,若是也起了乱事,如何渡过危机?”

这一问,吓坏了满场众人,苏轼也惊得是目瞪口呆,汉之乱,唐之乱,乱而倾颓,乱的时机,正是人口暴涨起来的时候。而今大宋,也是人口暴涨起来的时候,难道也要生乱?甘奇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话语之中,已然带有这种意思。

这教人如何不惊?

甘奇见得众人反应,却笑道:“诸位,居安思危尔,范文正公也曾有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吾辈读书人,自然要居安思危,如此方才是正道。诸位试想一下,为何强如汉唐,却难度危机?这就是我今日要说的治国之本质。”

甘奇今日压根就没有想与人谈什么具体的治国之道,那些治国之道,古往今来,早已被人谈透彻了,该如何当皇帝,该如何施政,该如何当官……等等等等,这些智慧,前人早已总结完毕,后世千百年,依旧还在用前人的智慧。

甘奇今日,说的就是人口与危机,乃至危机应对与管理。

苏辙此时也早已从后场出来,站在了讲台旁边,甘奇今日之言,实在太过骇人听闻,甘奇提出的人口与国力的联系问题,也实在是前无古人。

“还请道坚兄速速解惑,为何人口多起来了,反而国力不如之前,为何人口多起来了,反而乱事就起?”苏辙问了一语,这一问,不仅是苏辙心中的疑问,更是满场众人心中的疑问。

所有人,都等着甘奇解惑,这个疑惑,也就是甘奇所谓的治国之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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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王府台阶上的血渍清理不干净了。

青石台阶的缝隙已经变成了黑色。

墙壁上也多了几个枪眼,左边的围墙边上有大一大片焦黑,这该是火药爆炸后的残余。

门楣上挂着两只气死风灯,正随着威风左右摇摆。

北.京城冬日里的风干燥而寒冷,吹在脸上让人生疼。

如果不抹一点油脂的话,皮肉很快就会裂口子。

夏完淳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先看了看远处那些奇怪的探头探脑的人,冲着距离他最近,想要看清楚他脸庞的探子呲牙笑了一下。

随即,这个探子的身体就被一枝弩箭穿透,直挺挺的倒在街道上,随即,从小巷子里飞出两枚钩锁,钩锁抓住了尸体,飞快的缩了回去。

很快街道上就空无一人,只有一条长长的血痕刺眼的横在街道上。

夏完淳穿着一袭黑色貂裘,头上束着一顶金冠,金冠上还有一朵红色的绒球,脚下踩着一双鹿皮靴子,大冷的天,所以,手上还抱着一只沉香木暖炉。

人走过,身后便留下一片馥郁的香气。

四个黑衣人陪着他,所以,他进门的时候,沐天涛家里的四个军卒就并排站在门后,阻挡他们前进,且一个个神情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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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街道上发生的一幕他们看得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应该是一个很恐怖的人。

“去告诉沐天涛,同窗来访。”

夏完淳笑了一下,就停下脚步,说了来意之后,便四处打量沐王府。

冬日的沐王府其实也没有什么看头,京城里的人一般不会在院子里载种松柏这些长青树,所以光秃秃的,荷塘已经结冰,也看不见枯荷,只有照壁上“福寿延年”四个金字还能看出沐王府昔日的辉煌。

过了片刻,沐天涛走了出来,见到夏完淳,脸上的神色非常奇怪,不过,他还是将夏完淳招呼进了中堂。

此时的沐天涛依旧一身甲胄,甲胄看起来不是很干净,看样子他这段时间,基本上是甲不离身的。

“你穿的这身衣衫,当年我也有一套。”

被沐天涛拯救的女子端来清茶之后,沐天涛有些感慨。

“你真的要在这京城与李弘基大战一场?”夏完淳没有碰沐王府的茶水,而是从黑衣人手里接过一个酒葫芦,取出两个银杯,斟满了酒。

沐天涛同样没有碰夏完淳的酒,端起茶水对夏完淳道:“必须一战。”

夏完淳喝了一口温热的酒道:“为了大明?”

沐天涛摇摇头道:“为了沐王府。”

夏完淳道:“沐王府可能要遭殃了,张秉忠离开了江西,目标直指云贵。”

沐天涛道:“不过是你蓝田的笼中鸟,他能去哪里呢?”

夏完淳又喝了一口酒道:“沐王府堪忧。”

“能让沐王府忧虑的不是张秉忠,而是近在咫尺的云猛。”

夏完淳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帮我背个黑锅如何?”

沐天涛冷笑道:“谁的锅谁自己背。”

夏完淳笑道:“你比较有潜力,能多背几个。”

沐天涛道:“你不是一个没担当的人。”

夏完淳把身子向沐天涛靠近一下道:“最近局面变了,我师傅将要一统天下,所以,我师傅的名声不能有任何污点,同样的,身为师傅门下的大弟子,我最好也不要沾染半点污点。”

“因为云猛可以威胁到沐王府,所以,你才如此不知廉耻的要我帮你背锅?”

夏完淳又喝了一口酒道:“我家的屋檐很低,你又在屋檐下,你就认了吧。”

沐天涛喝了一口茶水道:“我如果不肯背锅,沐王府就会遭遇张秉忠,我如果肯帮你背锅,沐王府只会面对云猛?”

夏完淳点点头道:“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沐王府虽然腐朽,却明显没有劣迹,所以,请猛叔将你沐王府当做一般的豪绅来处理,你觉得如何?”

沐天涛道:“沐王府这些年与西南土司征战多年,实力大不如前,没有办法抵挡张秉忠,也没有力量抵御云猛,所以你就用我兄长,弟妹母亲的性命来威胁我就范?”

夏完淳笑道:“你是强者,所以我喜欢威胁你,不像你母亲,兄长,弟妹们比较弱,威胁他们会让我脸上无光。”

沐天涛叹口气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干,点点头道:“我母亲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我兄长虽然是男子,却心性平和,通过我来威胁他们,不如让你通过他们来威胁我。

反正我就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你就说吧,准备让我背什么黑锅,杀掉皇帝?”

夏完淳摇摇头道:“我师傅其实很喜欢你知道不?”

沐天涛点头道:“陛下确实对我青眼有加。”

“所以,我不能把你坑的太惨,否则,我师傅会不高兴,这样吧,带着你的兵把司天监包围十天,我要在里面办点事情。”

听夏完淳这样说,沐天涛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指着夏完淳道:“李弘基是一个巨寇,你们就是一群贼。”

夏完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们是在抢救,保护大明珍宝,怎么能说是贼呢?”

沐天涛没有理睬夏完淳,攥着拳头在地上走了两圈怒吼道:“城里的富户纷纷连夜潜逃,却总是会遇到强盗,这些强盗就是你们吧?”

夏完淳坚决的摇摇头道:“不是我们,听人说是皇帝让你下的手。”

“敢做不敢认?”

“当然不是,李定国将军的大军就要南下,已经进占了大同,不日就要抵达宣府,目的在于勤王,云杨将军的大军也离开了开封,正急火流星一般的前来京城勤王,这才是我蓝田正大光明干的事情。”

沐天涛冷笑道:“好,我会固守京城,直到李定国,云杨将军前来。”

夏完淳笑道:“没必要那么拼,留着命准备过好日子吧,我师傅说了,死在黎明之前的人最亏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带兵包围司天监十天,我办我的事情。”

沐天涛苦笑一声道:“我要背贼名是吧?”

夏完淳站起身道:“没错,如果司天监保存的那些宝贝不见了,你就对外人说熔化了充作军资了。”

“你们拿走了富户们的钱,搬空了京城,留下一群无处可去的苦哈哈跟我一起守城,而这些苦哈哈却是欢迎李弘基进城的人。

你们抽走了大明最后的一点骨头,将一滩烂肉丢给我,你们……”

夏完淳重新抱起暖炉淡淡的道:“玉山书院校训曰: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你今日所遭受的苦难,来日一定会成为你成功的助臂。”

沐天涛并没有说什么天道不公的话,而是探出手道:“想要司天监的宝贝,给钱,想要别的东西,给钱,我甚至可以帮你们运出城。

不给钱,我不介意毁掉这些东西,只要是你们想要的,都需要付钱,否则,我不介意在京城弄得天怒人怨。”

夏完淳停下脚步看着决绝的沐天涛道:“好,给个价钱。”

“三十万两。”

夏完淳继续看着沐天涛一句话都不说。

“二十万两!”

“好,成交,你还要帮我们把《永乐全书》弄出去。”

说完话,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沐天涛道:“长安街的麦芽胡同第九户人家的地窖里,有二十万两银子,你可以去拿了。

明日天亮,蓝田的一些工匠就会进驻司天监,记住了,十天,同时,你也要把那些烦人的儒生调开,好方便我们的人将《永乐大典》装箱运走,这需要三天。”

沐天涛取过那张纸随手揣怀里道:“好。”

夏完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用一只手按着沐天涛的肩膀道:“事情干的隐秘一些,千万莫要被公主知晓,否则,你们将来鸳梦难谐。

说真的,你现在的真的好凄惨,如果不死在京城,我都不知道你以后怎么活。”

沐天涛咬咬牙道:“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夏完淳摇头道:“本来不恨的,我师傅当着我两位师娘,两个小师弟的面拿你好当例子骂我之后,我就觉得不给你找点麻烦,都对不起我当时受的气。”

从沐王府出来,夏完淳回头看一眼沐王府紧闭的大门,微微叹息一声,就上了马车回到了驻地。

好好睡了一觉的韩陵山此时已经起床,正坐在厅堂里喝茶吃饭,见夏完淳回来了就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夏完淳点头道:“办妥了,花了二十万两银子。”

韩陵山苦笑道:“此时的银子就是一个没用的东西,二十万不多,这么说,你连《永乐大典》的事情也一起办妥了是吧?”

夏完淳道:“沐天涛会在司天监附近演练兵马十天,还会派人告知那些看守《永乐大典》的老儒生们,皇帝准备将这些重典移送到皇宫,免得让他毁于战火。”

韩陵山点点头继续吃饭。

只是吃了两口之后,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这些天跟那些守卫藏书楼的老儒生们厮混的时间长了,对这些人反而起了一丝丝的敬意。

虽然说,任何人只要豁出性命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总会让人肃然起敬的,这些老儒生就是如此……可惜,他们只要皇帝一声令下,甚至是某一个心怀鬼胎的人假传圣旨,他们也会乖乖的相信,拱手交出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崇祯啊,崇祯,你辜负了这么多人,不死怎么成?”

韩陵山愤怒的将手中的筷子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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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完淳总督的大军已经抵达怛罗斯,对面波斯人陈兵三十万,大战一触即发。”

“夏完淳麾下大军军备整齐否?”

“回陛下,夏总督携带之弹药可供满负荷作战三月。”

“粮草呢?”

“粮草可供大军使用四个月,还不论随行牧人的牛羊。”

“军中可有疫病横行?”

“军医禀报曰,一切正常。”

“既然什么都合适,怛罗斯距离中原太远,我们即便是想要支援夏完淳也有心无力,一切终究要看他自己的了。”

“金虎将军的前哨兵马出朝鲜,捕获吴三桂使者,使者称,吴三桂欲举家归大明。”

军报念到这里,黎国城微微抬头看看皇帝的脸色,见皇帝面无表情,就继续道:“使者被金虎将军割掉了鼻子跟耳朵,命他告诉吴三桂,他当年既然踏出了山海关,就已经算不得我汉人。”

念完军报,黎国城继续查看皇帝脸色,见皇帝依旧面无表情,就把手头的军报放在皇帝的案头,等待皇帝批阅之后再转去兵部。

“金虎将军报,建奴前锋营入海向东,似乎寻找到了新的土地,剩余族人趁着海面冰封时节,凿取冰山为舟渡海,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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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将军已然下令,命大明细作撤离建奴群归国。”

云昭点点头道:“准了。”

黎国城道:“建奴死伤之惨重,闻所未闻,细作亲眼看到一群乘坐冰山向东的建州人,冰山不知何故没有向东,盘恒在冰水中久久不去,等救援船抵达冰山,冰山上的建州人已经尽数成为冰雕。”

云昭冷笑一声道:“终究还是有人登上了那一片大陆,加上去岁登陆的那些建奴,也不知多尔衮最后还能剩下多少人。”

黎国城道:“金虎将军言,极北之地多巨冰,多冰山,大明木制舰船在冬日无法靠近……”

云昭笑道:“咱们以为将建奴驱赶到绝地就大功告成了,结果,人家狗急跳墙了,你想说建奴已经离开我们的控制了是吗?”

黎国城道:“建奴从头到尾就不给我们找他麻烦的机会。”

云昭摇头道:“不光我们是聪明人,建奴中也有聪明人,在我们没有实力除掉建奴的时候,人家跟我们对峙,随着我们的实力增长,人家就一步步的远离我们。

等我们有了足够的实力准备消灭建奴的时候,人家去了天边,现在又东渡,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鞭长莫及啊。”

黎国城看的出来,皇帝似乎还有什么应付建奴话没说,他聪明的没有主动问询。

现在的皇帝多少有些喜怒无常,且越来越难以伺候了。

“李定国将军至今没有来应天府的军事学院上任,还留在凤凰山的一百亩封地里,整日的饮酒作乐,似乎有寄情山水的动向。”

“张国凤怎么样?”

“国凤将军招募了五百个退役的老部下,还命他的长子张雄带着些许财物下了广州。”

“金虎呢?”

“金虎将军也招募了两百老部属,不过,带领这两百部属下广州的却是长安朱氏的朱慈琅。”

听到这里,云昭闷哼了一声,将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道:“狗改不了吃屎,告诉监察部继续查,这个朱慈琅仅仅是明面上的一枚棋子,朱氏大宅里的那个女人一定还有后着。

我们的大鸿胪朱存极有什么动向?”

“回禀陛下,朱存极与一些朱明王爷们联合起来向国相府提交了出海申请,人数不少。”

“这就对了!”

云昭重新端起茶杯,只是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

“陛下,我们不能再示弱了,在这么下去,微臣担心,有很多需要严管的人员从此都会跳出我们的监视范围,从此海阔天空。”

“张国柱呢?”

“国相没有动静,他曾经对属官说过,安贫乐道是他的追求。”

“徐五想,杨雄这些人呢?”

“联合起来了,也派人下了广州,人数不少,不过,他们好像在应付陛下,下海之事,更像是游玩,不像是要在海上闯荡。”

云昭听黎国城这样说忍不住笑了。

这个孩子终究还是年轻,只要这些人下了海,那就万事不由他。

想要逃离这一场风波,要嘛就向张国柱学,从一开始就不趟这遭浑水,一旦进来了,被海水湿了双脚,再想完整的上岸纯属做梦。

真以为钱多多上千万枚银币是白白丢弃的?

广州十三行!

这是钱多多在云昭仅仅是一个关中军阀时期就创建的商行。

原来只有两个,后来在韩陵山杀了郑芝龙之后,两家商行迅速扩张成了十三家商行,每一家商行都单独经营一种商品。

虽然每家只经营一种货物,可就是因为有了明确的分工,每一家商行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经营的一种商品上,因此,从生产,到运输,采购,出海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手法,以至于,在广州提起十三行,人人都会翘起大拇指夸赞一声——了得。

在云昭还没有登基之前,十三行是纯粹的云氏私产,在云昭登基之后,设立了广州市舶司,十三行至高无上的地位略微有些削弱。

在官府蛮横的按照规定,从云氏夺走了丝绸,瓷器,纸张,生硝,中成药的销售权之后,云氏大掌柜很快又开发了杂货项,尤其是关中生产的例如剪刀,小刀,以及各种生活必需品被番国人奉为珍品。

从此之后,十三行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

虽然收息比不上市舶司的大宗货物进出,可是,在商人中间,却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吴长春,十三行的总掌柜,今天,他召集了十三行中的十三个掌柜来他的长春楼开会。

这一段时间里,由于钱皇后疯狂的从各个掌柜处抽调金银,导致十三行今年的发展颇有些步履维艰,每一个掌柜脸上都见到多少笑容。

吴长春用烟杆敲敲桌子道:“都给我把死人脸收一收,说说看,咱们怎么才能帮助遥亲王在遥州站稳脚跟。”

专门经营香料的和掌柜拱手道:“大掌柜,香料行此次被抽调了银元七十万,想要维持住日常的经营已经很难了。

由于没有现银,我们想要采购南洋香料进行的很困难,尽管一些老朋友还肯给我们一点颜面,可是,想要大规模收购香料基本无望。

在自身难保的情形下,想要为遥亲王效力,实在是有心无力。

当然,如果大掌柜的准许我们动用云氏老本行来做生意,我老和一定没有二话。”

吴长春冷哼一声道:“没本钱的买卖今后就不要想了,给我想别的法子,给你们交个底,钱皇后对我们十三行此次只能拿出六百万银元出来,深为不满。

已经派遣了总院的女账房在云春姑姑的带领下不日就要南下。

警告诸位,一旦账簿不能和零,云春姑姑是个什么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丢了掌柜的位置是小事,一旦被执行了家法,家都要遭殃。”

桐油行的裘掌柜缩缩脖子,然后想想后果,有咬着牙道:“大掌柜的,按理说我们背靠的是皇家,可是,如今做生意,完没有一点皇家气象。

遵纪守法也就罢了,毕竟这天下是陛下的,可是,钱皇后这一次抽钱也抽的太狠了,桐油行现在之所以还能运转起来,完是因为我们多年以来信誉良好,供货商愿意给我们赊货。

大掌柜,您还是给皇后上书,把我们的实情盘告知皇后,如果皇后在这种状况下还要求我们继续支持遥亲王,我老裘只好自己上船,亲自去遥州给遥亲王做牛做马了。”

吴长春听了裘掌柜的抱怨之后,并没有生气,反而将目光从各个掌柜的脸上扫过之后,最后用指关节轻叩着桌子道:“你们真的就没有法子了?”

专门做珍贵木材生意的冯掌柜道:“除非皇后娘娘能把束缚在我们身上的绑绳去掉,想要赚钱,在南洋这些地方我们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才对。

如果皇后娘娘肯松绑,我老冯保证,一年一定给皇后娘娘上缴一百万银元,用来支持遥亲王建设遥州。”

其余掌柜也纷纷鼓噪,希望大掌柜能够上书皇后,解开这些年绑在云氏商行身上的枷锁,纷纷表态,只要准许他们各行其是,钱粮真的不成问题。

吴长春瞅着这群昔日的老贼们,笑着摇摇头道:“既然你们都没法子了,那就不妨听听我的建议。”

众掌柜见吴长春终于要拿出真东西来了,就纷纷安静下来,他们很希望吴掌柜能够像以前一样,带着大家突出重围。

“陛下要在海外封爵你们应该知道吧?”

吴长春的话音刚落,众掌柜的眼睛突然一亮,不过,这点亮光很快就变得暗淡下来了,云氏的族规规定了他们不能触碰这些东西,违令者,死!

“我们自然是不能去碰这些东西的,不过呢,还有很多人可以触碰这些东西。我们在中间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这天下,除过韩大将军,施琅将军之外,谁能比我们更加熟悉海上的状况呢?

我们商行,要船有船,要人有人。要武力有武力,只是现在缺钱而已。

只要我们跟那些有资格封爵的人家联合起来,赚钱不难。”

“这不违背族规?”裘掌柜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这中利润丰厚的没本钱买卖云氏确实做得。

吴长春咳嗽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沉声道:“族长有令!”

众人大骇,纷纷单膝跪在吴长春面前,低着头雅雀无声……